这些思维玩意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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婴儿在咿呀学语阶段使用的语音是相似的,完全不受他们所处的特定母语环境的影响。根据实际观察,所有的婴儿都偏爱爆破音(p、b、t、d、k、g)、鼻音(m、n)。婴儿在早期咿呀学语阶段的偏爱也许能解释为什么某些发音会普遍出现在不同语言的词语中,例如英语中指称“父亲”的“papa”和“母亲”的“mama”,在其它语言指称中也有类似的发音的词(汉语的“baba”和“mama”,威尔士语“ta、tada、dad”和“man”,希伯来语的“aba”和“ima”等)。孩子们咿呀学语的偏好使得父母错误地认为他们学会说的第一个词就是“爸爸”或“妈妈”,而且还为此感到高兴。
在某种程度上说,孩子们的偏爱是受到某些发音器官的影响,简单地说就是某些音发起来不那么费力气,如上面提到的爆破间和鼻音,而某些音发起来就比较费劲,如摩擦音(s、th、f 等)和塞擦音(ch等)。不信的话,可以读读赵元任先生的《施氏食狮史》,另外有一篇比较搞笑的,是何员外的《侄治痔》,不过如果你把两篇都“顺利”读完的话,我恐怕你不能笑出来,那时脸部相关的肌肉已很累。也许孩子们发擦音的词汇普遍较少,但我们不得不承认词典里的“S”字母那部分的词语是最多的,亮点已在汉语和英语中得到了证明。词典反映的是成人的习惯用语,那么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的擦音?在这里我只能做个猜想(我具备足够的语言学知识),可能是因为擦音体系丰富,包含的音多,所以有足够的音节来表示词汇。一个人具有的擦音词汇不一定是最多,他只是拥有丰富擦音的一部分,而这部分是什么词,我想这与他的专业有关。
婴儿发音偏爱造成语言学上的另一个现象,如鼻音与“母亲”和爆破音与“父亲”似乎有着某种语音——符号联系,也就是说某种语音与某种意义之间的“自然”联系,这一点相当微妙有趣。有一些例子,一般用高前元音(例如英文的“mini”、“teeny”的元音,中文的“小”、“细”的韵母)指称小的东西,用低元音或后元音(例如英文的“large”、“huge”的元音,中文的“高”、“大”的韵母)指称大的东西。虽然说不是绝对这样,但当你把各种语言的词汇找出来进行比较时,你就会发觉大部分符合这种微妙的关系。
除了表示“父亲”的“baba”另外还有个爆破间也常受人们的“关注”。汉语中“的”的使用频率最高,而英语中“the”的使用频率最高。两者都是爆破音(“the”的音标为/ðə/,ð是θ对应的独辅音,我觉得由于ð被ə加浊,所以the中ð的擦音成分就比较少,所以the听起来有点像爆破间,中国人发起来更加像);但是汉语的“的”在语法中是作为结构助词,英语的“the”是作为定冠词;而汉语中的“的”在英语中对应是所有格“'s”和“of”,英语中的“the”在汉语中对应是“那……”,两者用法不同。事实上,我们最好不要站在语法上考量它们。它们作为爆破音是人们偏爱的音节之一,它们在语言中的出现不是因为语法,而是因为它们要成为人们言语中不可或缺的音节来调节人们的发声。虽然它们因语法地位不同而导致的思维作用不同,但它们在人们说话音节的调节作用中相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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