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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接受就是恩典,接受才是勇气。
痛苦不是惩罚,死亡不是失败,活着也不是一项奖赏。
但可悲的是“现实”的意义指的仍然是依赖经验的科学现象,也就是意味着只有人类感官或因此延伸出来的工具,如显微镜、望远镜、照相底片等等所能接收的现象。在这个狭窄的世界之外的任何东西——任何与人类灵魂、神、上帝或永恒有关的东西——都被视为不科学,也就是不真实的。如果我终其一生考研究科学,最后我可能只得到一个可悲的领悟,那就是科学并没有错,但它却是残忍地有限与狭窄。如果人类是由物质、身、心、魂与灵性所组合而成,那么科学在处理物质与身体时是非常漂亮的,处理心智时显得有点拙劣,处理灵魂或灵性的层面则完全无能为力。
不论一个人得的是什么病,他必须面对两个不同的事实。第一,这个必须面对疾病的整个过程。然而,一个病人不需要面对他换社会或文化赋予那个特定疾病的批判、恐惧、希望、神话、故事、价值观和各种意义,这些我们可以统称为“心病”。所以癌症不仅是一项疾病、一种科学和医学的现象;更是充斥着文化和社会意义的心病。科学通行逢低何时、如何得了这个病,你所属的文化或亚文化却教导你如何形成心病。
被意义定罪的意思是:我们宁愿被冠上有害与负面的意义,而不愿什么意义都没有。因此每当遭受某种疾病打击时,社会立刻提供一些现成的意义和价值判断,让病人能了解自己得的是什么病。如果社会并不清楚某项疾病的真正原因,这份无知通常会助长恐惧,接着助长对这个病人负面的价值判断。如此一来这个人不但有病,而且成了令人失望的人。这份由社会所造成的批判与失望,常会变成一种自问自答的预言:“为什么是我?我为什么会生病?”因为你不乖。“像片知道我不乖?”因为你生病了。 某些疾病确实是因为道德上的弱点或性格而造成的。心智和情绪对疾病而言绝对扮演着重要的角色,但这种因欠缺知识而把某种疾病误认为道德上的弱点是截然不同的。
和“做主”同样重要的是学习放下、臣服、随顺因缘而不加以抗拒。放下与做主是互相对立的——这也是“存在”和“做”,阴阳生万物的另一个版本。这是并不是指“存在”胜过“做”,或阴对也阳错了;整个重点是在找到平衡,也就是古代中国人所谓的阴阳之道——崔雅在和癌症抗争的过程跟,最重要的议题就是找到平衡——存在与做、做主与放下、抵抗与开放、抗争和臣服、意志力与接受力之间的平衡。
眼泪是释放压力最好的方式,有点你把脓疮戮破,让它快一点愈合。
肯追溯历史上四个主要的发展期——拟古期(上古期)、巫术期、神话期和理性期,并指出人类如何在每个阶段利用不朽的象征来逃避死亡。因此,人类压抑最多的是死亡,而不是性,死亡是最终和最大的禁忌。看到人类竟然用这样多的方式来否定、压抑和逃避死亡,我开始心理开放的心情来对待它。肯主要的观点是,我必须接纳死亡,才能有灵性上的成长。么我必须死亡,大精神才能觉醒,否定了死亡,就等于否定了神。
见证的本身并不认同私我或任何其他的客体,它只是完整地目睹一切的客体。但重点是:见证的本身仍然与所见的客体分离;换句话说,其中仍存在着非常细微的二元对立。见证是向前迈进的一大步,在静候中,它也是必要且相当重要的,但不是终极的一步。当见证或灵魂被瓦解时,见证的本身就变成了它所见的每一样东西。请客的二元对立因此而瓦解,剩下的只有百二元的本觉。那是一种非常单纯明澈的状态,像道元禅师在开悟时所说的:‘当我听见钟声响起时,突然间无“我”也无“钟”了,剩下的只有钟声。’每一样事情仍然不断地生灭,但不再有一个人与它们分开或对疏离了,只有不断进行的经验之流,完全的清澈、透明与开阔。当下的我只是一些生灭的现象罢了。还记得道元的一段话吗:‘研究神秘体验论便是研究自我;研究自我便是遗忘自我;遗忘自我便是与万物合一,被万物所解脱。’
我有一副身体,但我并非自己的躯体,我能看见、感觉到自己的躯体,然而这些可以被看见与感觉到的东西并不是真正的观者,我的身体可能疲惫或兴奋,可能生病或健康,可能沉重或轻盈,也可能焦虑或平静,但这与内在的真我,也就是目睹或看全然无关。我有一副身体,但我并非自己的身体。
我有欲望,但我并非自己的欲望。我能知晓自己的欲望,然而那可以被知晓的并不是真正的知者。欲望来来去去,不会影响到内在的特,我有欲望,但我并非自己的欲望。
我有情感,但我并非自己的情感。我能感觉与知觉自己的情感,然而那可以被感觉与知觉的并不是真正的“感觉者”。情感流贯我,却不会影响内在的我,也就是那看或目睹。我有情感,但我并非自己的情感。
我有思维,但我并非自己的思维。我能看见与知晓自己的思维,然而那可以被知晓的并不是真正的知者。思维的生减,都不会影响内在的我。
我的理论是,你不必努力停止或改变那些你不喜欢的行为或思想。其实努力的本身就是障碍,重要的是清楚地看到它,完整地观察它,第一次当它生起的时候看着它,它就不会再信仰感到意外。我认为我们的内在都有一股神秘的进化力,它想要我们发挥全部的潜能,让我们朝着神性演进。一旦察觉到自己的问题、不足或困境,这股神秘的进化力就会帮我们修正不足处。转变和意志力无关,意志力可以帮助我们培养觉知,但相要有内在真正的转变,意志力反而是阻碍。这份转变带领我们走向一个超越理解、超越意志的方向,也就是让我们更随缘、理开放。
他的理论是,那些很难与人产生联结的成年人,比较容易罹患绝症。他们通常都会有过度个人主义的倾向、过分自制、从不求助他人、凡事竞相靠自己来达成,因此所有的压力都会累积在自己身上,又因为无法向他人求助,或允许自己依赖他人而获得纾解。这股积聚的压力无处可去,若再具有癌症的遗传基因,压力全很自然地转化为癌爆发出来。
正如为无为所言:
你为什么不快乐?
因为你所想或所做的事,
百分之九十九点九都是为了自己,
然而那个私我却是不存在的。
我想起昨晚读到拉马纳尊者自传中的一段话,他回答一位信众:“神的创造、维持、毁灭、撤回与救赎换行动,从来都没有任何的欲望和目的。”像我这样对意义与目的上瘾了一辈子的人,要领会这句话的意涵是很辛苦的。幸好佛法在这方面给了我很大的帮助,让我不再想弄明白每一件事,只是让事情如实地存在。拉马纳尊者继续说道:“当众生依神的律法而得到果报时,责任就在他们的身上,而不在神的身上了。”没错,我必须谁不我的选择、人生的无常、前世遗留下来的果报都会让我产生各种反应,我必须对这些反应负起责任,但不是以批判或英雄式的苦行,而是以仁慈。
这令我想起了托马斯·基廷神父所说的一段话:“意志最主要的行动并不是努力,而是一种允许(consent)……以意志的力量去完成一些事实是在加强假我……但是当内心愈来愈自由,意志随着这自由的阶梯往上攀登时,它的行动表渐变成一种允许,允许神我来临和恩宠的流入。”
既没有创造,也没有毁灭,
既没有命运,也没有自由意志,
既没有途经,也没有成就;
这就是最终的真理。
觉察恐惧的本身就是一种无惧。我们一旦觉察到它,并且安住于其中,就是让自己去感受那份战栗、体会那令人发抖的滋味,然后就无惧了。逃离恐惧或恐惧自己的恐惧都是怯懦。这是我们的心智不断演出的一场戏……演着演着,突然有一刻你发现有一种觉察是包含了恐惧与无惧,还有喜悦和信心。因此如果你能安住在那份恐惧中,就可能发现喜悦和信心,而喜悦和信心又是来自你发现自己竟然有一份无法被摧毁的觉察力。 “因此最根本的事实是,恐惧与无惧结合在一起就能带来信心和喜悦……人性本善指的是这份根本的喜悦和根本的信心。如此我就能从内疚和罪恶感中解脱。”他说佛化教育的基本精神就是去除恐惧和发现人性本善,我们需要“放下罪恶感,放下内疚,放下谴责,不再认为自己犯了什么错;不再寻找问题加以修正,而是去滋养自己的善与智慧……觉察别人身上的恐惧与无惧,并且帮助他们觉察自己的恐惧,发现自己的无惧,这就是慈悲。”
入静不能解决所有问题,可以的话,找个心理医生,把心里的垃圾都倒出去。
静修不像心理分析,不是一种揭露的技术,它主要的目的,不是在消除被压抑的障碍让阴影的部分浮现。它也可能这么做,但重点是它通常不这么做,因它主要的目的是要扩大心智——私我的活动,发展超私我或后人配的觉察,然后逐渐引导你去发现自性或纯粹的看。换句话说,静修和心理治疗针对的是十分不同的心灵层面。譬如禅并不是为了消除神经官能症而设计的,你哥能发展出非常强的觉照力,但这引神经官能症仍然健在。透过禅,你学会觉照自己的心病,它能帮助你和这些心病自在地相处,但它不能帮助你把这些心病连根拔除。如果你的骨头断了,禅无法修补它;如果你的情绪瓦解了,禅也不能从根本上加以修复;它本来就不是这样设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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